第408章京中消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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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馬昱並沒有給予她承諾，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，而是抿著唇從她面前經過。
但沈泠知道，只要自己還站在這裏，還在等他們回來，他們就一定會將韃子驅逐出去，並大勝而歸。
因為她的身後，尚有成千上萬的北疆百姓，北疆百姓的身後是泱泱大懿數千萬百姓和廣袤無垠的國土，這些都不該被韃子的鐵蹄任意蹂躪！
她目送著司馬昱漸行漸遠，宛如一只雕塑般，神情堅定地站在營門處。
漸漸天邊開始泛白，晨曦在太陽沖破層層烏雲，在天際撒下漫天霞光時悄然而至。
而後天越來越亮，日光越來越暖，甚至開始變得有些晃眼。
沈泠站地四肢僵硬，腿腳發麻，遠方依舊沒有傳來她所企盼的腳步聲。
她轉身看了一眼傷病營，那裏還有受傷的士兵需要她。
轉身，腳步堅定而緩慢地往傷病營走去。
“司馬昱，你答應過我，你們都會平安回來的，你答應過我！”沈泠在心裏如此說著，擡起頭，用力睜大雙眼，看了一眼頭頂高遠的天空，將眼眶裏的酸澀逼回去，邁入傷病營時，她再次變成那個目光堅定，神情堅韌的沈姑娘。
“姑娘！”正替一個傷兵檢查傷勢時，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沈泠轉過頭，看到是秦聰。
她不由面色微訝，“秦聰，你不是留在京城，如何趕到北疆來了？”
“小的奉二公子之命，給謝夫子帶一封信。”秦聰恭敬對沈泠說道。
王瑯有口信要遞給娘親？而且不遠千裏讓秦聰親自送來，看來他們從東南轉道北疆，秦聰就隨之從京城出發了。
沈泠點點頭，待檢查完幾個傷勢最重的傷兵身上的傷，確定他們沒有牽動傷口，傷口也沒有發炎，沈泠叮囑他們好生歇息，帶著秦聰退了出去。
二人在寬闊的練武場上走著，“二公子有何吩咐？”
秦聰四下望了望寬闊無垠的大營，一路上心中那股強烈的不安之感越來越濃，“二公子讓小的轉告謝夫子，要以柔克剛，不要硬碰硬。”
沈泠朝秦聰露出一個苦笑。
“今日天尚未亮，馮將軍帶著剩餘兩萬步兵奔赴前方戰場，四更時，司馬昱回來一趟，到庫房裏尋了些武器......”
秦聰面上神情變得凝重起來，看來自己晚來了一步，謝昭華這是下定決心與韃子硬戰到底！
“護國將軍傷勢如何了？”王瑯之所以發出以柔克剛的命令，想必是為了抱拳護國軍主力，不讓他們過多地耗損在韃子鐵蹄之下，這樣謹慎保守的做法，只能暗示王珩的傷不容樂觀。
果不其然，秦聰聲音低啞道：“小的從京城出發之時，護國將軍尚未從昏迷中醒來。”
沈泠聞言不由張了張唇，眸中露出一抹濃重的擔憂。
他們在東南之時接到密信，王珩遇刺身受重傷，消息傳到東南，少說也有十幾天，待秦聰從京城出發，便已過了月餘時間，王珩竟然還沒有醒來。
“究竟是什麽傷？為何如此嚴重？”沈泠不由冷聲問道。若是尋常外傷，一個月的時間，傷口也該愈合一些，人再怎麽著也不會昏迷不醒。除非王珩並不僅僅只是受傷這麽簡單。
“稟姑娘，小的也只聽到只言片語，刺中護國將軍的暗器有毒。這毒有些陰狠，即便齊娘子及時配出解藥，那毒素已有部分滲入體內，導致護國將軍所受之傷遲遲未能痊愈，兩廂影響之下，導致將軍久久不醒。”
秦聰的說法在某種程度上與沈泠的猜測不謀而合，這也使得她心情變得愈發沈重。
“可查出幕後主使之人？”沈泠看著秦聰問道。
秦聰搖了搖頭。
“一個月的時間竟沒查出是何人所為？”
王瑯手中掌握著王氏一族的情報機構和天機閣的眼線，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。
“小的身份低微不得而知。”秦聰面露難色地回道。
“天機閣那麽多眼線，難道沒能打聽出一點兒有用的消息麽？”沈泠看著秦聰蹙了蹙眉。
“回姑娘，”秦聰滿上露出羞愧之色，“護國將軍是在宮中受的傷，小的實在無能為力。”
當初沈泠還是天機閣主的時候，因她能力有限，天機閣的勢力一直沒能滲透到皇宮之中。
後來她卸下天機閣主之位，將天機閣無償交到王瑯手裏，想必王瑯看中的是天機閣在民間廣大的消息網，至於宮裏，王氏一族的情報網應該有他們特有的線人，並不需要額外將天機閣的勢力滲透進去。
這樣一來，秦聰得不到什麽消息也是情理之中。
此事越是迷霧重重，沈泠越發覺得其中內幕比自己想象中要多。
“朝堂現下有誰掌控？京城可還安穩？”她看著秦聰問道。
“稟姑娘，太皇太後以新帝年幼為由，垂憐聽政。且定國將軍已動身返回東境，以防蹶子卷土重來。英國公也被派往東南，取代先前的東州城守將。”
“英國公他老人家那麽大年紀，東南一帶風俗又與大懿不甚相同......”
英國公能被謝太皇太後說服前去東南，多少讓沈泠有些意外，總覺得這事兒也沒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。
沈達現下約莫已回到京城。
這樣一來，朝堂不就重新把持在謝太後和左右兩相手中？
“姑娘，小的想去前線助陣。”秦聰忽然朝沈泠單膝跪地，抱拳請求道。
沈泠楞了楞看著他，“你並非行伍出神。韃子鐵蹄兇猛異常......”
秦聰態度卻十分堅決，“能殺一個是一個！小的有手有腳，槍還是拿得動的。大不了，與那些畜生同歸於盡！”
“秦聰，”他這副模樣，沈泠更不放心放他前去，“或許他們就快回來了，咱們且先等上一等。”
秦聰態度卻十分堅決，“小的想去前線。小的這輩子都未做過直面侵略者之事。請姑娘給予小的這個機會。”
沈泠不懂他何以如此堅持，見狀，唯有應下。
“你且小心。”她朝他叮囑道。
“是！”秦聰站起身，朝沈泠抱了抱拳，拿起一把長槍，翻身上馬，往戰場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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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沈泠知道，只要自己還站在這裏，還在等他們回來，他們就一定會將韃子驅逐出去，並大勝而歸。
因為她的身後，尚有成千上萬的北疆百姓，北疆百姓的身後是泱泱大懿數千萬百姓和廣袤無垠的國土，這些都不該被韃子的鐵蹄任意蹂躪！
她目送著司馬昱漸行漸遠，宛如一只雕塑般，神情堅定地站在營門處。
漸漸天邊開始泛白，晨曦在太陽沖破層層烏雲，在天際撒下漫天霞光時悄然而至。
而後天越來越亮，日光越來越暖，甚至開始變得有些晃眼。
沈泠站地四肢僵硬，腿腳發麻，遠方依舊沒有傳來她所企盼的腳步聲。
她轉身看了一眼傷病營，那裏還有受傷的士兵需要她。
轉身，腳步堅定而緩慢地往傷病營走去。
“司馬昱，你答應過我，你們都會平安回來的，你答應過我！”沈泠在心裏如此說著，擡起頭，用力睜大雙眼，看了一眼頭頂高遠的天空，將眼眶裏的酸澀逼回去，邁入傷病營時，她再次變成那個目光堅定，神情堅韌的沈姑娘。
“姑娘！”正替一個傷兵檢查傷勢時，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沈泠轉過頭，看到是秦聰。
她不由面色微訝，“秦聰，你不是留在京城，如何趕到北疆來了？”
“小的奉二公子之命，給謝夫子帶一封信。”秦聰恭敬對沈泠說道。
王瑯有口信要遞給娘親？而且不遠千裏讓秦聰親自送來，看來他們從東南轉道北疆，秦聰就隨之從京城出發了。
沈泠點點頭，待檢查完幾個傷勢最重的傷兵身上的傷，確定他們沒有牽動傷口，傷口也沒有發炎，沈泠叮囑他們好生歇息，帶著秦聰退了出去。
二人在寬闊的練武場上走著，“二公子有何吩咐？”
秦聰四下望了望寬闊無垠的大營，一路上心中那股強烈的不安之感越來越濃，“二公子讓小的轉告謝夫子，要以柔克剛，不要硬碰硬。”
沈泠朝秦聰露出一個苦笑。
“今日天尚未亮，馮將軍帶著剩餘兩萬步兵奔赴前方戰場，四更時，司馬昱回來一趟，到庫房裏尋了些武器......”
秦聰面上神情變得凝重起來，看來自己晚來了一步，謝昭華這是下定決心與韃子硬戰到底！
“護國將軍傷勢如何了？”王瑯之所以發出以柔克剛的命令，想必是為了抱拳護國軍主力，不讓他們過多地耗損在韃子鐵蹄之下，這樣謹慎保守的做法，只能暗示王珩的傷不容樂觀。
果不其然，秦聰聲音低啞道：“小的從京城出發之時，護國將軍尚未從昏迷中醒來。”
沈泠聞言不由張了張唇，眸中露出一抹濃重的擔憂。
他們在東南之時接到密信，王珩遇刺身受重傷，消息傳到東南，少說也有十幾天，待秦聰從京城出發，便已過了月餘時間，王珩竟然還沒有醒來。
“究竟是什麽傷？為何如此嚴重？”沈泠不由冷聲問道。若是尋常外傷，一個月的時間，傷口也該愈合一些，人再怎麽著也不會昏迷不醒。除非王珩並不僅僅只是受傷這麽簡單。
“稟姑娘，小的也只聽到只言片語，刺中護國將軍的暗器有毒。這毒有些陰狠，即便齊娘子及時配出解藥，那毒素已有部分滲入體內，導致護國將軍所受之傷遲遲未能痊愈，兩廂影響之下，導致將軍久久不醒。”
秦聰的說法在某種程度上與沈泠的猜測不謀而合，這也使得她心情變得愈發沈重。
“可查出幕後主使之人？”沈泠看著秦聰問道。
秦聰搖了搖頭。
“一個月的時間竟沒查出是何人所為？”
王瑯手中掌握著王氏一族的情報機構和天機閣的眼線，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。
“小的身份低微不得而知。”秦聰面露難色地回道。
“天機閣那麽多眼線，難道沒能打聽出一點兒有用的消息麽？”沈泠看著秦聰蹙了蹙眉。
“回姑娘，”秦聰滿上露出羞愧之色，“護國將軍是在宮中受的傷，小的實在無能為力。”
當初沈泠還是天機閣主的時候，因她能力有限，天機閣的勢力一直沒能滲透到皇宮之中。
後來她卸下天機閣主之位，將天機閣無償交到王瑯手裏，想必王瑯看中的是天機閣在民間廣大的消息網，至於宮裏，王氏一族的情報網應該有他們特有的線人，並不需要額外將天機閣的勢力滲透進去。
這樣一來，秦聰得不到什麽消息也是情理之中。
此事越是迷霧重重，沈泠越發覺得其中內幕比自己想象中要多。
“朝堂現下有誰掌控？京城可還安穩？”她看著秦聰問道。
“稟姑娘，太皇太後以新帝年幼為由，垂憐聽政。且定國將軍已動身返回東境，以防蹶子卷土重來。英國公也被派往東南，取代先前的東州城守將。”
“英國公他老人家那麽大年紀，東南一帶風俗又與大懿不甚相同......”
英國公能被謝太皇太後說服前去東南，多少讓沈泠有些意外，總覺得這事兒也沒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。
沈達現下約莫已回到京城。
這樣一來，朝堂不就重新把持在謝太後和左右兩相手中？
“姑娘，小的想去前線助陣。”秦聰忽然朝沈泠單膝跪地，抱拳請求道。
沈泠楞了楞看著他，“你並非行伍出神。韃子鐵蹄兇猛異常......”
秦聰態度卻十分堅決，“能殺一個是一個！小的有手有腳，槍還是拿得動的。大不了，與那些畜生同歸於盡！”
“秦聰，”他這副模樣，沈泠更不放心放他前去，“或許他們就快回來了，咱們且先等上一等。”
秦聰態度卻十分堅決，“小的想去前線。小的這輩子都未做過直面侵略者之事。請姑娘給予小的這個機會。”
沈泠不懂他何以如此堅持，見狀，唯有應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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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！”秦聰站起身，朝沈泠抱了抱拳，拿起一把長槍，翻身上馬，往戰場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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